《廣論奢摩他02》

雪歌仁波切 教授
2007-03-09


【前行】

思惟利益遍滿虛空的如母有情眾生,因此應當得到所得的果位之中,究竟圓滿的佛果珍貴寶,就佛果珍貴寶而言,如果要得到的話,應當按照次第,進行聞思修,之後按照道次第逐漸進步、進步。

首先一開始就學習止修,是不可能的,若想要立刻進行觀修,當然也不可能。在觀修的前面要先做思惟,最初立刻進行思惟也不對,前面應當要做聽聞。所以首先對於佛陀成就佛果這個最主要道路-止觀的道路當然要進行聞思修。就聞思修而言,先聽聞,其次思惟,再做觀修之後,止觀的證悟能在內心產生,產生之後逐漸趨入道之中,進步而獲得佛果。希望以如此產生動機,來聽聞教法。

【正行】

就我們學習的止觀而言,首先要了解他的重要性何在?因為它有廣大利益,而且也非常必要的,所以首先要說明觀修止觀有什麼樣的好處?這些都要先說明的。要觀修止觀,止、能攝一切等持,這些要先說明。

大綱主要有六項,前面解釋過的二項就是,修行止跟觀的勝利功德好處是什麼?這裡所談到的止觀,它能攝一切的等持,這個定就是等持。中國人講定是一個浮泛的泛稱辭,如果仔細講定,裡面有很多名詞。這裡的定是指等持。有時,止也翻譯成定。將等持也翻譯成定的情形很多,這個定就是等持的意思。

「顯示此二攝一切定」止觀具足如此廣大利益,又有必要進行實修,它的本質是什麼?如何給它做一個界定?上次談到安止的本質是什麼,就是第338頁到第三行為止,安止的本質是什麼呢?根據《解深密經》已經解釋完畢了。

引用《解深密經》是因為聖無着菩薩的思想主要根據《解深密經》而來,這是祂思想的發源之處。聖無著菩薩是廣大行傳承的祖師爺,廣大行從祂這裡而來的。當然廣大行的主要教法是由慈氏所流傳,但是將補處慈氏彌勒菩薩(補處慈氏怙主)化成人的形相,宏揚教法就是聖無著菩薩。而甚深見的傳承,本尊是聖文殊菩薩,化成人的形相,廣大宏揚這個教法的是怙主龍樹菩薩。

教法中,把教法歸納成廣大行傳承,以人的形相來宏楊的是聖無着菩薩;把教法歸納成甚深見的傳承及實修方式,而以人的形相來發揚光大的就是怙主龍樹菩薩。我們講到止觀「止」的這個段落,是屬於廣大行的內容。它的來源祖師是聖無着菩薩,主要根據是《解深密經》。這裡也引用這部經典,後面還要再三引用《聲聞地》,這是到安止這個段落。

現在所要進行的段落除了引用聖無著菩薩的教法,他所根據的典籍之外,後面還要引用蓮花戒的《修次第初篇、中篇跟後篇》,為什麼再三引用呢?這是印度教法最初傳到西藏時,有一些不很純正的思想,像大乘和尚摩訶衍、「支那堪布」的教法就不純正,把它純正、淨化的,就是靠蓮花戒祖師爺所寫的《修次第初篇、中篇、後篇》。這是很重要的教法,後面還要再三引用這本書。

所引用的《解深密經》經文裡面所要講的意義是什麼呢?至尊仁波切做了一個解釋,「義謂隨所定解十二分教中五蘊等義為所緣境。」義謂,指經文裡面的意義所指的是什麼?首先要講所緣對象和所緣內容。義謂隨所定解十二分教中五蘊等等的意義。舉例說明五蘊等等意義做為所緣境。將十二分教教法裡面的意義(五蘊等等的意義)作為所緣對境就是所緣境,之後「由念跟正知令能緣心於所緣境,相續安住而不散亂。故心於境能任運住」這是方法、方式。

首先要有所緣境。緣取一個所緣境之後,在最初修安止的時候,當然不可能立刻得到安止,住在對境上面,所以要靠一個方法,靠什麼方法?就是由念跟正知。念是憶念(回憶的憶),靠著憶念和正知的力量,讓心能夠就所緣境上面持續安住而不散亂的去緣取它,這是用憶念跟正知栓住內心,(把心綁住的意思),栓住內心之後能令心安住於所緣境,就是講工具、方式,靠著憶念和正知,以這工具跟方法,讓能緣取的內心,去緣取所要緣取的對境,而且能持續安住在對境上且不散亂。

這所要靠的方法是什麼呢?憶念和正知。這是要應用的方法,因為前面已講過,不可能立刻修的時候,就安住在對境,這是不可能的,是要有方法的,而其方法就是憶念和正知。靠著憶念跟正知,能夠讓心放在所緣的對境上面並栓住它,而且持續安住不散亂。

剛開始談到「故心於境能任運住」。任運是自然輕鬆不花力氣的意思。剛開始安住在對境時的專注,很花力氣,很勞累,逐漸做到根本不用花力氣,他能夠自自然然安住在對境之上,這個是講安止的方法。

後面講量。修成之量,「若時生起身心輕安所有喜樂,此三摩地即奢摩他」。此三摩地,就是真正的等持(奢摩他),而此等持就是安止。這樣安住後,會產生身心輕安所引生的樂,這樣一個等持,就稱為一個安止,這是安止成功之量的一個標準。

前面所講的是,首先所緣的對境是什麼?用什麼方式來去緣取這個對境?修安止的方法是什麼?安止成功了,要用什麼標準來衡量?就是後面身心輕安所發生的樂,伴隨身心輕安所發生的樂,這樣一個等持就稱為安止,這是安止成功之量。

安止成就之量,其判別的標準在哪裡?是由身輕安的樂產生後,再產生心輕安的樂,伴隨身心輕安之樂的這種等持就稱為安止。《解深密經》的意思應當是這樣。

至尊仁波切上次的解釋,《解深密經》內容「起身輕安及心輕安是名奢摩他,如是菩薩能求奢摩他(安止)」《解深密經》裡面的身輕安,應該解釋為身輕安之樂;心輕安,應該解釋為心輕安之樂,這個部分我們以前解釋過了。

談到輕安的話,應當是心輕安在前面,之後才產生身輕安;身輕安之後,才會有身輕安的樂,這要在前面了,然後才有心輕安之樂,這又在後面了。所以《解深密經》裡,身輕安放在前面,心輕安放在後面,就表示講的是樂,是身輕安的快樂,心輕安的快樂。

目標所緣的對境,這裡談到十二分教、五蘊……等意義,作為所緣的對境。這表示「安止」所緣的對境(有)很多種,如:五蘊、十二處、十八界……等等,或在面前放一尊自己信心最強烈的佛像、聖像(阿彌陀佛、藥師佛、釋迦牟尼佛、甚至自己的上師)當作所緣境。

所緣境是以自己內心所攝的五蘊……等等來進行,有這麼一種說法,對於內心安住在對境之上特別有幫助,或許另有一個原因,是我們內心的執著很強烈,所以緣取自己心續所攝的五蘊……等等,一緣取此對境時,立刻就執著為我,這種想法很自然就會產生,內心要安住於對境上面這個就有很大的幫助,所以這裡才談到自己內心所攝的五蘊、自己的身體等等當作所緣的對境,對內心的安住上面會有很大的幫助,或是說自己的信心最為強烈的對象,也是將心安住在對境上有很大的幫助的。

這裡談到「憶念」和「正知」。念,翻作憶念,但有人翻成正念,就完全錯誤了。這兩項是甚麼呢?正知是偵察兵。我們的內心正緣取一個對境,且安住在上面,當進行這個活動時,再分出一個心,檢查前面所安住的心當下的情況到底是甚麼?有沒有丟掉?有沒有跑到外面去?還是繼續安住於對境之上,像這麼樣的一個偵察兵,我們稱它為「正知」。若「正知」去偵察時,發現心早就跑掉了,已經胡思亂想到別的地方去了,這時內心還有一個作用,就是能夠把丟掉的那個心抓回來,又繼續放到對境上,有這種作用的,是「憶念」的力量,可見這是兩個不同的作用力。

當我們主要的心正在緣取對境、安住在對境上,當下正在修安止緣取一個對境,緣取甚麼對境呢?前面講過了,緣取這個對境,心安住放在上面的時候,要再分出一個心去檢查,修安止這個心有沒有安住在對境之上,有嗎?沒有嗎?跑掉了嗎?還是繼續安住於對境之上,這個檢查、偵察的力量,我們就把它翻稱為「正知」。如果檢查後,發現早就跑掉了,已胡思亂想,想東想西去了,想到別的地方去了,還是要把這個心抓回來,還是要繼續安住在對境之上,這又是不同的作用力了。這個抓回來,繼續放在對境上這個作用力,就稱之為「憶念」,這是不同的兩個作用力,所以要靠著這兩個項目憶念跟正知來進行安止的實修。

靠著憶念跟正知之後,讓心安住在對境上,這個安住才能夠不散亂。這樣,練習時間不斷慢慢延長,再不斷的練習,讓這個心繼續安住在對境上,久而久之,不必用很多憶念跟正知的力氣,就可以自然的安住於對境上。這時,心已經自自然然的可以不必花力氣也能夠在對境之上,我們就說這個心已經非常熟練了,已經不必花力氣去約束它,不必去調整它,它已很自然、熟練的就能夠安住在對境上,這時候就是「心輕安」。輕安,就是很輕鬆的安住在對境上。

這個時候不必花力氣「心輕安」就產生了,逐漸的身體也不必花力氣,不會辛苦勞累的感受產生了,這是「身輕安」。身輕安,就是說做這件事情時,身體不會感到辛苦或勞累,已經很熟練來修安止的時候。

因為身體很熟練,所以很輕鬆的就安住了,也因為很熟練之故,身就輕安。心熟練,身體也熟練,都不會辛苦勞累,不僅如此,還更加進步,慢慢會引發快樂,身體內在也會引發快樂。大致是這個樣子的。首先,由心輕安產生身輕安,這時候身心完全放輕鬆,身心輕安就不會辛苦、不會勞累,當身體和內心完全輕鬆,這時候,身體裡面的氣跟脈完全通暢,不會阻塞,因而就不會覺得辛苦、勞累, 所以有「心輕安」,又有「身輕安」。

當不再感到辛苦及勞累,慢慢的,就產生了快樂,因此會得到身輕安的快樂。修安止的時候,不僅身心不會勞累、辛苦,身體也感到非常快樂呢!這個身輕安的樂也得到了,身輕安的快樂得到後,回過頭來幫助內心,讓內心繼續的安住在對境,此時,不僅不會勞累還會引發快樂,內在還會引發快樂產生,所以心輕安的樂產生了。心輕安的快樂也產生的時候,就說這個安止已經成就了,已成就了安止。

有關修安止的部分,至尊仁波切又再做一個說明。「此由內攝其心不散所緣即能生起,不要通達諸法真實。」所緣是對境。由就是靠(工具方法),是靠著收攝他的內心,對於所緣的對境不渙散,即能生起安止了。不需要通達諸法真實。所以,對於對境內心專一的安住,由這個專一的安住、不散亂,就產生安止。並不需要去分析對境,這個對境,它究竟的實相是什麼?就是這個樣子,就是那個樣子,並不需要對這部分通達、不通達,並不是這個問題。只是安住在對境上面安住不散亂,就能夠產生安止,不是要去分析對境的道理,它的實相究竟是如何如何?這是不同的問題。

前面所談到的是安止的內容,與至尊仁波切所解釋的安止的本質是同樣的道理。接下來以相同的方式進行講解勝觀。勝觀的本質是什麼?一樣的,也用《解深密經》裡的這麼一句話「毗缽舍那自性」。毗缽舍那是勝觀,自性指的是本質,那麼,毗缽舍那的本質如何來解釋呢?是根據《解深密經》來講的。

「彼由獲得身心輕安為所依故,捨離心相,即於如所善思惟法,內三摩地所行影像觀察勝解,即於如是勝三摩地所行影像所知義中,能正思擇、最極思擇、周遍尋思、周遍伺察,若忍、若樂、若覺、若見、若觀,是名毘缽舍那。」由獲得身心輕安為所依故,可見要得到安止,在安止的狀態下,所依的就是依靠在安止上面。安止就是前面所談到的身心輕安之樂。伴隨著身心輕安之樂,就得到安止,安住在安止的情況之下,在安止的狀態之下來觀修勝觀的。

勝觀,指分析。分析就是「能正思擇,最極思擇」。這個是分析,是分析對境的意思,勝觀是指對於對境的分析。所以,身心輕安之樂所伴隨的等持(安止),在這個狀況之下,對安止的對境、那個對象,還能夠進行分析觀察,用尋思、伺察,仔細把這個對境做一個分析觀察。透由這個分析、觀察,所產生的忍、樂、覺、見、觀等等,這些都稱之為勝觀。

這裡沒有談到勝觀所獲得之量。用什麼標準來衡量?而是講用什麼方法、方式來修勝觀。經文裡面的意義,我們來好好的看一下,「彼由獲得身心輕安為所依故,捨離心相」,捨離心相,心相當然是指內心的行相,內心的行相是什麼呢?內心散亂到別的地方,因而出現很多的行相,這些行相全部都要去除掉。這句話是作這樣解釋的,指的是修勝觀的時候,前面應該要得到安止,依靠著身心輕安,伴隨輕安之樂所生之安止,心只有安住在要觀修的對境上面而已,除此之外,散亂到其他部分胡思亂想這些行相完全不存在,這個是捨離心相。心專一安住在一個對境,其他內心胡思亂想思惟的這些行相完全都沒有了,隨隨便便胡思亂想的這些行相完全都沒有。

「即於如所善思惟法,內三摩地所行影像觀察勝解」。對於善思惟所緣取的對境,以及內在的等持所進行的影像,來進行觀察勝解。三摩地是等持。安止的對境,我們上一次有談到過了。安止的對境不是根門識的對境。安止所緣的對境,是第六意識的對境,這個我們上一次有解釋過了。第六意識所緣取對境一定只有義總,就是第六意識的對境。

修安止去緣取一個對境的時候,譬如說,觀想佛像。眼睛要好好的看著佛像,這是眼識所緣取的對境(根門識所緣取的對境);內三摩地是內心第六意識。當眼睛看著這個佛像後,我們內心第六意識,也形成一個佛像的形像,這個佛像的形像才是我們修安止所緣的對境。內心第六意識所出現的形像,當然就不是外面對境那個佛像了,這是第六意識所出現的形像,稱為義總。

心要專一安住在第六意識所出現的形像上面,想辦法讓它安住,持續的不散亂,這方面好好的努力!這稱之為觀修安止。安止的對境是第六意識所出現的形像,這個形像當然就是義總,義總不會是外面的對境。第六意識所緣的對境,僅僅只是義總而已。義總不是外面那個對境,它是由對境所顯現出來的。

經由眼睛看到的對境,在第六意識顯現出來,所顯現出來的我們就把它稱之為影像,在第六意識中所出現的外在對境所顯現出來的影像,對這個影像好好進行觀察,觀察後就分析,並產生勝解,進行觀察勝解。

前面談到對於這一個對境來進行觀察勝解,這是對於等持的對境,安止的對境,當然是所顯影像。所顯影像只是一個義總,這裡稱之為影像,對於內在的等持所緣取的對境,所顯影像來進行觀察勝解。

這個觀察勝解,是一個簡略的說明,後面才要細說,所以後面又一個詳細的說明,觀察勝解再細分來講,「即於如是勝三摩地所行影像所知義中,」就是所要了解的對境上面,所知義中「能正思擇、最極思擇、周徧尋思、周徧伺察」這是詳細的解釋,這個意思就是前面所談到的觀察跟勝解,細說的話,「能正思擇、最極思擇、周徧尋思、周徧伺察」細解釋裡面,這幾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?「正思擇、最極思擇、周徧尋思、周徧伺察」,這四項又是什麼意思呢?後面還要再做解釋。

338頁到數第二行,引用聖無著的解釋,「正思擇者、謂思擇」萬法之中「盡所有性」的性質,「最極思擇者、謂思擇如所有性」,思擇是分析、做一個分析,分析萬法的盡所有性,這是正思擇,分析萬法的如所有性呢?這個是最極思擇。

「以有分別慧作意,取諸相時,名周徧尋思」,取諸相,取對境的行相。分別慧呢?用我們的勝慧去緣取對境,緣取對境的行相之後,做一個粗糙的分析,這個叫做尋思。再做一個細緻的分析,就叫做伺察。「以有分別慧作意、取諸相時」,對境的行相時,這個叫做周徧尋思。「真實觀時名周徧伺察,」很徹底真正給它做一個分析觀察,就叫伺察了。

總之,去分析對境的時候,粗糙的了解分析:尋思。細分的了解分析:伺察。我們舉一個例子來做說明好了,譬如,選擇釋迦牟尼佛的佛像,或者用我們的五蘊,用我們的身體作為對境,之後來觀修勝觀,怎麼樣子來做觀修的呢?譬如說,五蘊、或者是釋迦牟尼佛的佛像,緣取這個對境之後,去分析它那個世俗諦的性質是什麼,名言上面有的這些情況是什麼,這樣子來分析的話?就是正思擇。

所以,聖者無著說「正思擇者,謂思擇盡所有性,最極思擇者,謂思擇為如所有性」,盡所有性就是世俗諦的性質、世俗諦的法,緣取釋迦牟尼佛的佛像,它在名言上而有,是怎麼樣子形成的呢?就世俗諦法的性質,它是如何的呢?如何成立的呢?世俗諦方面的性質來做一個分析觀察,稱之為正思擇。其次「最極思擇」者「謂思擇如所有性,」如所有性,它的實相呢?這個時候去分析一下,五蘊或者是佛像本身,它的實相是什麼,它的究竟實相是什麼,它在施設的對境上,可以找得到?還是找不到?這樣來分析的話,把它稱之為最極思擇。

不管是分析五蘊或者是佛像本身,分析它的世俗諦,盡所有法的性質;勝義諦,如所有法的性質,我們都可以粗糙的分析、詳細的分析。粗糙的分析、用一個大概整體的邏輯推理去分析。或者是用一項二項三項,細分的邏輯推理,仔細的去推敲、分析。粗糙的分析,就是尋思;細緻的分析,就是伺察。

尋思跟伺察、講解完畢了。後面還有的段落內容是什麼呢?「若忍若樂若覺若見若觀,是名毘缽舍那。如是菩薩能善巧思毘缽舍那。」若忍,忍是能夠的意思,耐的住、能夠的意思,就是對於煩惱這個對境能夠去克制它,具有這個能力,這當然能夠克制它,就是勝觀。這樣子修勝觀之後,產生了忍這個能力,能夠去降伏煩惱,這個當然是勝觀。

若樂,對於對境,由對境而引發安樂!這是因為思惟對境的功德,例如說觀想佛像的話,佛陀的身功德是如何,思惟這些功德之後,引發信心產生快樂,所以當然是樂。

若覺,其次是這個覺,覺是增廣的意思,增廣的意思是細分廣大的意思,細分廣大的意思,是指去分析對境蘊、處、界(五蘊、十二處、十八界),再把它細分成五蘊,一項一項是什麼?把對境細分細分、各別各別廣大的來做一個分析,這個是覺,這應該是廣的意思。

然後若見,若觀。一般我們談到見的時候,都是指實相,去分析對境的時候,去想一想對境的實相到底是什麼?這個部分才稱之為見。之後,觀,這個是指別擇,各別各別思擇,別擇是指把對境各別的行相、各別的性質,做一個分析思惟。譬如說,去分析對境,不是指它的實相,它的名稱指的是什麼?它各別有什麼特性嗎?這樣子的分析,就叫做觀。觀,這個是別擇的意思,各別的思擇的意思,所以這些都是指勝觀的內容。

在後面這個段落中,至尊仁波切又抓到一個機會來破除其他者,是破除大乘和尚(這裏都翻成大乘和尚「支那堪布」)。他的主張是什麼?此時,再度引用《解深密經》。當尚未說明經文之前,即先破除反對者的主張,那是什麼呢?

(廣論338頁倒數第四行)傳說支那堪布見已謗云:「此是經否,不得而知」用足毀踏。因彼妄計一切分別皆執實相。要棄觀慧全不作意,乃為修習甚深法義,不順此經,故用足毀。現見多有隨此派者。」

支那堪布見到《觧深密經》就毀謗說:「這部經是不是佛經?實在不知道,因此就用足毀踏它。為什麼呢?因為他認為,內心所思惟的一切,皆是分別妄念,一切妄念想法,全部都是諦實的執著。「皆執實相」就是實執--諦實的執著。應該要捨棄內心的思惟,全都不作意,這才是甚深的觀修方式,顯然的,這個跟經文的意義不相隨順,因此用脚踩這部經。

支那堪布距離至尊仁波切是很遥遠的時代了,這是古代的事蹟,當時,蓮花戒還在西藏的時代。至尊仁波切已是後代的人,離開那時候已是很久遠的時代了。至尊仁波切雖然當面沒見過這件事,但有聽人傳說過這麼一個事蹟。支那堪布主張一切妄念思惟全部都是諦實的執著,他的錯誤關鍵就在這裡。但至尊仁波切主張,思惟作意並不全是諦實成立的執著。可是支那堪布認為一切思惟都是諦實執著,因此皆不作意,內心不作意,不作任何思惟,才是最深奧的實修方式。因為如此主張,顯然與經文互相違背,認為這可能不是佛經,於是把它丟了,用脚踩它。但至尊仁波切認為到現在還有很多人追隨這個派系。總之這個派系想法是違背佛經的,應把它破除掉。

《解深密經》的經文引用完畢後,後面還要作一個解釋。這解釋引用聖無著的解釋,前面已說過了。「正思擇者,謂思擇盡所有性;最極思擇,謂思擇如所有性」。一般來講,一個法上面一定伴隨著二諦的存在。任何一個成事(一個法),一定有二諦存在的,所以在這個法上面有它的究竟實相是什麼?有它粗分的行相,如常、無常等等,總有它粗分的行相存在。所以,對於對境,有從粗分行相進行分析,即分析它的盡所有性,此是正思擇;也有對它細分行相,最究竟的實相作分析,即對於對境的如所有性來進行分析,這個稱為「最極思擇」。

談到尋思和伺察。「尋思和伺察」,若根據聖無著的解釋,指的是有分別慧。分別慧就是勝慧,以這個勝慧作意取諸相,名周徧尋思,取這個諸相,執取他的行相,這個行相的相,在這裡是指對於對境的行相來進行執取。

執取對境的行相是,將對境以不同性質來作區分,這一個活動稱為執相。執取行相,作意取諸相是這個意思,各別各別的特性做一個區分。相這個字,在藏文中也稱之為名。名、相是同一個字。因為要靠名字把它區分清楚,所以有不同的名稱。我們若了解名稱,就不致於錯亂,混淆、混在一起。執取對境時,可以把對境各別區分、分開,不會混雜在一起,稱之為執取行相。

所以後面還要再解釋,執取行相應該要做這樣解釋,而不是了解成諦實的執著。因為在佛經裡有時把執相之意思寫成諦實的執著。但有時執相又指對於對境各別性質區分清楚,一個行相、一個行相區分清楚。這個指的是後者,對境行相一個一個把它區分清楚,是指對境的各別性質,先粗糙的把它區分開來,這種粗糙的活動就叫做尋思,尋思把它稱為執相。

《廣論》339頁:「尋謂粗思,伺謂細察,取諸相者非執諦實是明了境相」,不是諦實執著,是明了對境之個別行相。「由是思擇如所有性,盡所有性,皆有周徧尋思及周徧伺察。」

前面談到「正思擇者」及「最極思擇」。其中「正思擇者」是思擇「盡所有性」,是世俗諦的部份;「最極思擇」是思擇「如所有性」,是勝義諦的部份,這是從對境來做分類的。若分析的對境是「盡所有法」的部份,便稱為「正思擇」;分析的對境是「如所有法」的部份則稱為「最極思擇」,這是由分析的對境來做分類的。當我們根據對境作分類時,可分為「正思擇」及「最極思擇」二類,而根據所運用的分析方式分類,則可分成尋思及伺察二類。

以對境而言,就盡所有性的部份是世俗諦的法,來進行分析時,有粗糙和細緻的分析,對於所分析的對境為勝義諦的法,如所有性的部份,當進行分析時,也是有粗糙和細緻之分。粗糙的分析稱為「周徧尋思」;細緻的分析稱為「周徧伺察」,因此由是思擇盡所有性和如所有性這兩個對境皆有「周徧尋思」和「周徧伺察」。

至此,止的本質和觀的本質已解釋完畢。前面引用的是以《解深密經》解釋止的本質和觀的本質是什麼?接下來要以《寶雲經》作補充解釋。

《寶雲經》所說的意義如同《解深密經》所講的內容一樣。同字在藏文中是一個嚴攝詞(有含攝、包含的意思),所以此句指的不只是《解深密經》這樣講,連《寶雲經》也如此講。

《寶雲經》說 :「奢摩他者謂心一境性;毘缽舍那者為正觀察。」安止,指心一境性;勝觀,指純正的分析觀察。至此以佛經來說明止觀的部份也講解完畢。

接下來引用論典說明:先用慈尊之《莊嚴經論》;再用無著菩薩之《菩薩地》,之後用蓮花戒論師所寫的《修次中篇》,及祥帝巴尊者所寫的《般若教授論》來解釋止觀的性質。

所以先用佛經,後用論典作解釋,都是有依據的,不是自己信口胡說,是引經據典來解釋的。我們常說,這個法有沒有傳承?傳承是什麼情況呢?就像這裏,所談到的都是引佛經或歷代大博士,如至尊慈氏、聖無著、蓮花戒論師、祥帝巴尊者之論典來解釋的。這一代一代的大博士,他們是如何解釋的?解釋的內容又是什麼?明明白白,清清楚楚,按照次第,歷代傳承下來的這個法,這個法便是有法脈、有傳承的。若不是如此,只是自己解釋,沒有根據,這就是沒有法脈、沒有傳承。

所引用的二部佛經,其內容及意義,已經講解完畢。它的意思是說明安止是屬於等持的類型;勝觀是屬於勝慧的類型,但不能逆推凡是等持都是安止,凡是勝慧都是勝觀,就不對了。

首先是等持要具足好幾種特性之後,就稱為安止。然後勝觀就很多內容了,前面談到要具備安止,還要進行分析,如何的進行,這樣的勝慧才稱為勝觀,前面做了說明。所以什麼叫做等持?什麼叫做勝慧呢?還要再作一個解釋,如果把心作一個大致的分類就是心王和心所,等持、勝慧都是屬於心所,既然等持和勝慧是心所,就同樣屬於一個內心的眷屬,

因此,一個內心同時可以擁有等持的作用又擁有勝慧的作用,因為它是心所,所以它可以在一個心底下同時具有這二個心所,當作一個心,同時作為一個心的眷屬,因此止觀才可以同時進行,為什麼可以同時進行?因為等持和勝慧可以在一個心底下變成兩個工作人員,同時進行,因此止觀雙運才有可能發生的。假設心本身是安止,或者說心本身是觀的話,止和觀怎麼可能雙運結合在一起,那變成不可能。

西藏佛法談到安止是等持的一種類型;勝觀是勝慧的一種類型,所以要解釋什麼是等持?什麼是勝慧?等持和勝慧都是屬於心所。心所共有五十一種,其中有五種別境。五種別境裡的一項就是等持,勝觀的本質是勝慧,勝慧也是五種別境其中的一項,五種別境裡有等持也有勝慧,此五種別境是五個心所。

五個心所的性質,如果按照阿闍黎世親菩薩的解釋,在《俱舍論》《對法論》所做的解釋,任何一個心它本身必定伴隨著這五個眷屬,所以把它稱為五種別境。任何一個心一定有這五種類型的眷屬,就表示它是非常廣大、非常廣泛普遍存在的。

阿闍黎無著所寫的《對法總集》也談到:五種別境是指對於對境了知的一種認識、認知一定有此五別境,因此表示五種別境是非常普遍、非常廣泛。所以,一個不禪修、不修止觀的人,他在認識對境的過程中,認知的心一定有等持、一定有勝慧,現在要把等持的威力加強到某一個程度就會成為安止,此時再取一個新的名字稱為安止。

不修止觀的人,他內心也有勝慧,此勝慧不斷加強加強。前面談很多勝觀的本質,它要具備很多條件,還要以安止作為基礎,然後還要很多的條件,慢慢強化、強化到某一個程度,又取名為勝觀。主要是指等持或勝慧的威力一定要加強,我們現在力量都不是很強化,所以現在想一個辦法讓其威力加強,加強到某一個程度,它的本質已經力量很大了,再取一個新的名字稱為安止、勝觀。所以在未證得止觀之前,我們一個心王同時就有等持、勝慧這兩個眷屬,等將來好好努力精進,把等持的本質逐漸強化變成安止的本質,把勝慧的本質逐漸的強化變成勝觀的本質。因為它是一個心王同時擁有的二個眷屬之故,所以將來得到止觀成就的時候,仍然屬於一個心王的二個眷屬,因此止觀才能夠雙運,這即是其中的道理。

就安止和勝觀而言,是如此雙運的。雙運也可解釋為:安止的威力幫助勝觀,勝觀的威力又回過頭來幫助安止,相輔相成,所以雙運也可以做這樣的解釋,如何彼此互相幫助,這個內容做這樣的解釋。首先欲界有情、欲界者,經由禪修慢慢的內心逐漸微細,到後來得到安止,得到安止之後就得到上界色界的初靜慮天、二靜慮天、三靜慮天、四靜慮天。

首先是初靜慮天,到達安止的時候,差不多和初靜慮天的內心有點類似,很靠近有點類似。得到安止之後再繼續修勝觀,勝觀的時候就會把欲界的煩惱一個一個的逐漸滅掉,就會完完全全得到初靜慮天內心的功德,此時稱為初靜慮的正行。

首先得到安止和初靜慮的心有點類似,然後安止之後慢慢修勝觀,勝觀會變成欲界煩惱的對治,把粗糙的煩惱慢慢的對治,逐漸逐漸的滅掉,此時的心,可以得到初靜慮天內心所有的功德,當完完全全得到初靜慮天的功德時,即稱為初靜慮正行。

得到跟初靜慮心很類似的時候,到完整得到它的功德是初靜慮正行。這中間還有一段要走的過程稱為近得,即初靜慮的近得,另外,還有很多項目。若按照次第慢慢上去,首先得到安止、初靜慮的近得(近分)、然後還有很多項目慢慢上去才能得到初靜慮的正行。

得到初靜慮的正行,此時的心和初靜慮天的心一模一樣,完全一樣的功德,所以稱為初靜慮正行。正行未得以前先得安止,安止就很類似了,從安止到得到初靜慮的正行,這中間還有一段很長的段落稱為近得。

所以初靜慮天的心很類似的時候,就是安止得到的時候。和初靜慮心很類似的時候,再慢慢把欲界的煩惱一個一個慢慢斷掉,此時就得到和初靜慮心完全一模一樣,此即謂初靜慮的正行。之後還要進入二靜慮天。

初靜慮要進入二靜慮時,也一模一樣還是要修止和觀。首先修安止,慢慢產生勝觀,慢慢對治初靜慮煩惱,把初靜慮的煩惱一個一個滅掉,又得到二靜慮的正行,即二靜慮天的心的功德完完全全可以得到,此時變成和二靜慮的心完全一模一樣,即在得到初靜慮正行時,慢慢修止修觀,得到止時和二靜慮的心很類似,然後慢慢修觀,慢慢變成初靜慮煩惱的對治,再慢慢把它滅掉,然後得到二靜慮的正行,所以在和二靜慮的心很類似的時候就是二靜慮的近得。

初靜慮天慢慢修止,然後得到二靜慮的近得,此時它的安止就成就了,然後再修觀把初靜慮的煩惱慢慢滅掉,之後得到二靜慮的正行,二靜慮的正行再慢慢進入三靜慮。三靜慮一樣的修安止,修安止之後得到三靜慮天的近得,此時安止成就了,然後慢慢修觀,把二靜慮天的煩惱個別對治,把它滅掉,得到三靜慮的正行,那就是觀了。

整個過程就是這樣的,逐漸升上去做實修的。首先我們看看,欲界者最初要得到初靜慮天要先修止,得到安止時,就得到初靜慮的近得,然後修觀,所以止對觀有幫助。透過止對觀的幫助,才會得到初靜慮的正行,這時觀的力量很強烈,之後就是初靜慮的正行,這個觀會幫助要達到二靜慮的時候,要產生二靜慮的近得,也就是安止得到的時候,所以初靜慮的觀,幫助得到二靜慮的安止;二靜慮的安止,幫助二靜慮的觀;二靜慮的觀,幫助要得到三靜慮的止;三靜慮的止,幫助三靜慮的觀,亦即止幫助觀,觀又幫助止,相輔相成逐漸進步,止觀雙運也可以解釋成相輔相成。

「近得與安止」有沒有聽過解釋?如果沒聽過就會模模糊糊。「初禪未到定」,有的翻近分;有的翻近得,後面還有二禪、三禪和四禪。禪就是靜慮的意思。未到定(未到地定)是靠近的那個部份,翻譯近分,即是比較靠近的部份。這部份就是未到定,此靠近的部份,近分指的是加行或準備。

我們每次灌頂時,前面不是先有一個預備的灌頂嗎?這一個預備的灌頂,常稱之為加行。加行是準備之意,也就是差不多要到達的前一刻所做的一個準備,因此翻譯為近分。靠近的部份稱為近分,就很容易瞭解了,翻「作未到定」,雖然很靠近但是還沒有得到。這是準備要得到初禪的心。初禪的證悟產生前,總要有一個靠近的部份,有一個要準備、要預備的,那部份就是近分。為什麼呢?因為初禪的心是不容易得到的。首先須把欲界的煩惱全部斷掉,要是沒有斷,怎可能得到初靜慮的心呢?是不可能的。

若要把欲界的煩惱全部斷掉,是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都斷除的,因此將欲界的煩惱分為九個項目,然後一項一項慢慢的對付,按照次第,一項項對付(滅除)之後,就可全部對付掉了,此刻與初禪的心是完全一模一樣的,這就得到了初禪的正行。正行是根本定,是得到初禪的正行。

如果還沒得到之前,豈不是一項項慢慢的對付掉煩惱,那不是越來越靠近,越來越近嗎?因此前面的段落都稱為近分。靠近的部份或稱之為準備或加行,像我們灌頂前面有個灌頂的準備或灌頂的加行,意思是一樣的。

「近分」,我們後面是不是都如此翻譯?我們大概都翻成「未到定」。翻成近分,若以靠近的的部份,意思會比較接近。「未到定」,可能佛經有時這樣翻,但它的意思是近分、靠近的部份。這個字的藏文意思是近分與近得差不多,有時也會糊里糊塗翻成近得。近分是靠近的部份,為什麼用靠近這個字呢?我們從《莊嚴經論》所舉的例子來說明。論中談到善知識要具備十個條件。十個條件中有止息、調伏、近止息…,為什麼用近呢?情形跟近分的近是一樣的,是同樣的意思。

「近」的意思是指,已經調伏又止息了,而且非常純淨、力量非常大的止息;靠近的意思是最為純淨、力量最大的,故用了「近」這個字。稱止息、調伏、近止息,為什麼用「近」呢?因為止息的力量已經是最大最純淨,所以用靠近的近。

其次談到因與緣,其中有近取因和俱生緣。為什麼近取因用「近」?字面上的意思,是最靠近果的因。這個最靠近果的意思,當然不只位置最靠近果,它對果的影響力也最強烈,這個因即將要變成果了。它是跟果最靠近的,而且影響最大,力量最強,因此稱為近取因。

當然近取的位置是最靠近的,意思是力量最大、最純淨、影響最大,當要生果時,此因會直接產生果,所以力量最大、最靠近果,影響也最大,這部份就稱之為靠近,近指的就是這意思。

要得到初禪的正行時,有一個最靠近的力量,也就是在得到初禪正行這方面影響力最大,可直接變成初禪的正行,這個可直接變成正行的部份,我們稱為近分,初禪近分指的是這個意思。

《莊嚴經論》談及善知識十種功德中的調伏,指的是戒學功德;止息是定學功德;近止息則是慧學的功德,所以為什麼用靠近的近呢?是表示力量最強大最為純淨的涵意。這是止和觀互相幫助逐漸的進步,從欲界到靜慮天,

由初靜慮跳到二靜慮,到三靜慮、四靜慮,止和觀彼此互相幫助,於是威力越來越強大,有一個越來越強大的情況。除此之外,就我們一個凡夫普通人也有這種情形。首先由一個普通凡夫(凡庸的世俗人)從世俗的錯亂中(世俗的迷惑錯亂中)脫離後進到佛法之中來學習 這是不是世俗的迷惑錯亂已經去除掉了呢?

當內心穩定下來,想要學習佛法時,那是內心比較微細的部份。在學習過程中,仔細觀察自己內心,原來還有很多紛紛擾擾,就會想辦法把它對治,使心更加穩定,此時內心的穩定性跟以前散漫在世俗中比較,當然是更穩定的。因為已觀察到了,所以可以讓內心再變得更平穩,但是外表看起來雖是穩定的,若再仔細分析,原來裏面還是有更細小的紛擾,內心還是有很多念頭,於是慢慢的再把它對付,使它更加寧靜、更趨於寧靜。

寧靜的時候,再次仔細觀察、分析,裏面仍有更細小、更細微的煩惱,再想辦法修安止,再把它對治,當然這時候還沒有得到安止,只不過是類似的安止而已,然後再想辦法對付,用類似的勝觀去觀察它,慢慢會看到裏面細微煩惱,再把它對付掉。看起來像是平穩的樣子,再仔細看又發現有更細小的煩惱,再去對付。世俗人是這樣子,身為一個實修者來講,像這樣慢慢調整內心,使內心逐漸改變、慢慢改變,慢慢的更加微細,純正的實修者,是這麼一種情況。

首先看到世俗的紛紛擾擾,內心遠離這些紛亂吵雜之後,先穩定在內心之中做禪修。佛教徒實修者是這樣子來進行的,此時不能說得到安止,只是有一個類似安止的等持,是內心比較穩定不會散亂在外面的紛亂吵雜之中,這當然是類似的一個安止,這樣也能遠離外境的散亂。

透由類似的安止,讓內心遠離外境的散亂,我們再用類似的勝觀分析,分析後,覺得這個內心還是沒有非常寧靜,仍然有很多紛擾的妄念,在這種情形下,勝觀當然不可能產生。因此再想一想,再把這紛擾對付掉,而修安止,慢慢的會有更加微細的煩惱,然後再觀察,若還有紛擾,就再次對付。這樣的心是不是能夠逐漸進步和微細,這時候都不是正式的止和正式的觀,只是隨順的止和觀。這樣進行著,心將會變微細,就一般禪修者而言,就算沒有得到正式的止觀,但類似的止觀雙運在內心進行時,也都是如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