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三、施汙垢布,得最勝福

當時,舍衛國有一個長者,妻子生一女兒,美秀無雙。她剛出生時,身上裹著一層白色細軟毛布,父母感到奇特,看相的人說很吉祥,因此父母給她取名叔離(白的意思)。叔離長大,白色毛布也隨身體長大。這女子天生麗質,全國遠近都爭著來求婚。女子對父母說:“我想出家。”父母心愛她,聽從她的志願。準備用細毛布制作五件衣服。女子對父母說:“我身上裹著的布,已經足夠,不用另做,請依我的。”她前往佛那裡,向佛頂禮,要求出家。佛說:“你來得很好!頭髮自落,身上的白色毛布即變成五件衣,佛將她交付大愛道作比丘尼。叔離精進修持,不久成阿羅漢。阿難問佛道:“叔離過去修積什麼功德?出生時便裹著白色細軟毛布,並能出家得道?”佛說:“過去有佛,名毗婆屍,當時國王、大臣和百姓都爭相供養。有一個叫陀膩的女人非常貧窮,夫妻兩人僅有一條毛布。丈夫披著外出時,妻子只得裸體坐待;如果妻子披用毛布,丈夫又只好裸體坐著。有一位勸化世人的比丘,來到她家門前,看見她是貧女,便勸說道:“佛出世難得遭遇,人身難得到,你應該聽聞佛法,應當布施!”她進去告訴丈夫說:“外面有位沙門,勸我去見佛聽法和布施。”丈夫回答她說:“我們家窮困,雖說有心,拿什麼布施?”妻子說:“我的意思就拿這條布去布施。”丈夫說:“我和你僅有這一條布,靠它出外謀生活。今天如果拿去布施,我倆只有在這裡等死。”妻子說:“人生都有死,不布施也要死;布施而死,來世有希望;不施而死,來世更苦。”丈夫高興說:“就算死也要布施!”妻子即出來告訴比丘說:“大德,請代為轉陳,說是我布施的。”比丘說:如果願意布施,你應該當面去布施,可以得到法力加持!”她說:“我身上僅披這條布,裡面沒有別的衣服。女人身體汙穢,不宜脫掉。”便進屋去,俯身脫去披著的布,交給比丘。比丘用法力加持,帶到佛那裡去。佛說:“比丘,把這條布拿過來!”比丘交上去,佛親自用手接過這垢汙的布。當時參加大會的人們,心裡有些奇怪,佛怎麼接受這麼垢汙的布。佛知道眾人的心意,便對他們說:“我看大會中,最清淨的大布施,沒有能超過拿這布來布施的人!”大眾聽到,無不震驚。王后聽了很歡喜,立刻脫下身上穿的最珍貴的寶衣,送給陀膩;國王也高興,脫下身上的衣服,送給她的丈夫,並叫他倆前來參加大會。佛告訴阿難:“你知道那時貧窮女人陀膩是誰?便是今天的叔離比丘尼。由於她那時以清淨心作布施的緣故,所以九十一劫來,她所生的地方,常常裹著布誕生,生活資具從來不曾缺少。”

(錄自《賢愚經》第五卷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