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七、金毛野獸,捨皮濟命

佛住在羅閱耆闍崛山,身患風濕病。祗域醫王給他用三十二種藥組合的酥藥,每天服三十二兩。當時,提婆達多常有嫉妒心,自以為了不起,處處要和佛看齊,看見佛服藥也要服。根據脈象癥狀並不適合,以致身體虛弱,苦惱呻吟。世尊憐憫,手摩他的頭,便藥消病除。他看見是佛的手,說:“悉達小術,世人不用,我還是要學醫術。”佛說:“提婆達多懷有惡心,不是今天開始。從前,閻浮提有座城名叫波羅奈,國王叫梵摩達,為人兇狠殘暴。有一次,他忽然夢見一隻野獸,身上的毛呈金色,毛尖放金光。即召集獵人,說明夢中所見的情況,說:‘你們去捉捕,如果弄到這皮,重賞你們;如果弄不到,殺滅你們的全家!’眾獵人都很發愁,大家商議,共同招募一個人,叫他去捉捕。如果他遭遇不幸,大家願救濟他的家屬。這人心想:只有不顧生命去走一趟。他沿著艱險的路去找,時間久了,身體疲勞,又值天氣炎熱,郁悶內蒸,將臨死亡,悲痛地說:‘哪個人有慈悲心,拯救我的生命呀!’有一個野獸名叫銘陀,身上長著金色毛。聽到非常憐憫,自己去冷泉中浸泡後,來貼在他身體上,過一陣他身體有些恢複;又帶他到水邊,給他洗澡,揀野果給他吃,逐步身體恢複正常。他心想:眼見這野獸正是國王所需要的;但是我已將死去,靠它救活命,受恩還未報,怎能傷害它;不過,捉不到它,那許多獵人必然就被殺死。想到這些他心情沈痛。銘陀問他:‘你為什麼不愉快?’他便把心中的想法全告訴它。銘陀對他說:‘這件事你不必擔憂,我的皮容易得到。我已經捨身無數次,不曾求得福報。現在,用我身上的皮,拯救眾人的生命。你先剝下我的皮,暫時不斷絕我的性命。我把皮布施給你,永不悔恨。’獵人便剝皮。銘陀就發願說:‘現在我把這皮,布施給這人,救他們的命。以此功德,普施眾生,用成佛道,普度一切!’發了這個願後,三千國土大為震動。剝去皮後,肌肉赤裸,鮮血長流。隨著有八萬蒼蠅螞蟻之類,聚集在他身上,吸血吃肉。銘陀想爬進洞穴去,恐怕傷害蠅蟻,忍痛堅持,身不動搖,直至死亡。這些得吃的蠅蟻命終生在天上。獵人擔著皮,獻給國王。國王看見很稀有,經常鋪著睡覺。感到身心安靜快樂。野獸銘陀,就是現在的我身;梵摩達王,就是現在的提婆達多;八萬蠅蟻小蟲,我剛成佛,初轉法輪,那八萬諸天得道的便是。”

(錄自《賢愚經》第三卷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