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入行論釋•善說海》講記

第九品 智慧

無著菩薩著 索達吉堪布譯講


第一百五十八節課

思考題

  1. 對於回憶過去,唯識宗與中觀宗的說法有何不同?你認為哪種更合理?崔護、歐陽修的兩首詩,與此有什麼關係?
  2. 如果說:“有他心通的人,既能了知遠處他人的心思,那麼近處自己的心又怎麼會不知道呢?所以自證應該成立。”對此,你該如何駁斥?
  3. 如果不承認自證存在,那麼名言中的見聞覺知是否就無法安立了?請說明你的理由。
  4. 現在凡夫人罵聖者的現象非常多,你見過或聽說過哪些事情?對此你有何感觸?假如你周圍有這種人,你打算怎麼制止他?
  5. 假相唯識宗的觀點是什麼?中觀宗是如何破斥的?麥彭仁波切為什麼還要讚歎它?破斥與讚歎之間的界限是什麼?

關於破除唯識宗,昨天講了無有現量根據,今天講無有比量根據。

巳二、無有比量根據:

若無自證分,心識怎憶念?
心境相連故,能知如鼠毒。

真相唯識宗說:假如沒有自證的話,心識怎麼能憶念過去的事情呢?比如我剛才看見一匹藍布,過一段時間後,我還是能回憶起它的樣子,它的形象在腦海中清清楚楚、歷歷在現,這說明自證應該是存在的。

現在也有很多人,即便沒有學過佛,也能回憶自己的前世,想得起前世所做的事情、當時的父母、居住的地方等,這說明我們有一種自證分。布頓大師在《入行論講義》中根據唯識宗的觀點說:“自證應該存在,因為有回憶之故。”回憶就是心自明自知的一種結果,通過這種推理,說明自證肯定存在。如果自證不存在,昨天做了什麼、去年發生了什麼,現在不應該記得起來。

中觀宗答言:“心境相連故,能知如鼠毒。”名言中有如幻的自證,這一點我們也不會破,畢竟遮破顯現的中觀派,哪裡都沒有。但你們承認的自證實有、不可分割,這絕對不合理。(其原因前面也講過,後面還會繼續講,這裡主要是通過比量來認知自證非實。)

即使實有的自證不存在,其實也不會有不能回憶的過失。回憶並不是由自證單獨認知的,心與境相連,心識憶念,並非脫離外境而單獨起現,而是外境與過去的事情相關,一旦心識感受這個外境,便能回憶起過去的事情。就像冬天被毒鼠咬傷時,自己並不知中毒,直到春雷響時毒發,傷口開始流膿,身體開始生病,才回想起被咬時所中的毒。

(我們這裡的老鼠比較可愛,一般都不咬人。不過老鼠確實咬人,沒有尾巴的 不要緊,有尾巴的很厲害。我大概在七歲時,有次大人抓了一隻老鼠,我對它生起悲憫心,讓他們不要殺,我要去放生。我把它放在口袋裡,背到很遠的地方去,看到一個岩石洞,覺得那裡挺好,太陽比較大,應該不會冷,老鼠可以舒舒服服地安居樂業,就趕緊把口袋打開,讓它出來。但是老鼠不走,一直縮在那兒,我叫了半天,它也不動。於是我就用手慢慢推它,“去去去——”,它突然反身咬我一口,一溜煙兒就跑掉了。當時我特別痛,出了很多血,但好像也沒有中毒,可能不是毒鼠吧。

我們學院的老鼠比較多,有些道友的房子不太好,一晚上都有老鼠在唱歌跳舞。有些人把老鼠作為修安忍的對境。還有些人為了減少老鼠,專門養貓,這樣的修行人可能不太好。)

憶念並非單獨產生,它離不開前識所緣的對境。世間人常說“睹物思人”,其實也是這個道理。以前楊貴妃死後,唐玄宗回宮看到她生前用過的物品,特別傷心,有許多精彩的故事。現在有些人也是如此,朋友死了或者離開後,經常把他給自己的戒指、項鏈,甚至一朵花拿出來看,一邊看一邊流淚。本來外面的事物剎那變化,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也會改變,但愚者根本不懂,始終覺得這些法是實有的。

從前,唐朝有個人叫崔護,他在清明節桃花開時去郊外遊玩,因口渴到一戶人家討水喝。開門的是一位姑娘,長得比較好看,彼此產生一種愛慕,他喝完水就告辭了。一年後,又是清明節,崔護忽然想起去年所遇之事,於是前往尋訪。來到去年的地方,他見桃花依舊盛開,但門上掛著鐵鎖,心中悵惘不已,便在門上題詩曰:“去年今日此門中,人面桃花相映紅,人面只今何處去?桃花依舊笑春風。”(你們會背喲?月稱菩薩和龍猛菩薩的教證,我背不下來時,你們不幫我背。)

過了幾天,他偶然路過那裡,聽到院子內有哭聲,便叩門問之。有個老翁出來,說:“你就是崔護吧,是你殺了我女兒!”崔護大驚。老翁告訴他:“我女兒17歲,自去年以來,經常神思恍惚,那天她回來看到你所題的詩後,(這個“偈頌”很有加持力,)當場昏倒在地,數日不吃不喝,已經斷氣了。”崔護趕緊進門,見那女子躺在床上,便抱著她的屍體痛哭。哭了一陣子,女子慢慢睜開雙眼,竟然活過來了。

宋朝歐陽修有一首詩,與此詩的意境相仿。(以前我們讀書時,學過歐陽修的《賣油翁》,《賣炭翁》應該是白居易寫的。)他說:“去年元夜時,花市燈如晝,月上柳梢頭,人約黃昏後。今年元夜時,月與燈依舊,不見去年人,淚濕春衫袖。”去年元宵節時,夜市上的花燈亮如白晝。(宋朝距愛迪生發明電燈,要早將近六百年左右。他說當時燈光像白天一樣,可能只是誇張吧。)兩人相約黃昏之後,情意綿綿。今年元宵節時,明月與花燈依舊,可是不見去年的情人,想到這裡,歐陽修一邊哭一邊擦眼淚,結果把自己的衫子都打濕了。(曾有個法師說:“男兒有淚不輕彈。”可能歐陽修是太痛苦了吧。)

可見,一個人見到以前的事物,很容易想起以前的經歷。我確實也有這種體會,凡是法王如意寶去過的地方,我每次經過那裡時,都會想起“法王來過這裡,這個賓館住過,那個醫院住過……”許多場面一一浮現在眼前。

唯識宗認為縱然沒有所緣的外境,心也能憶起過去的心識。而中觀宗認為,能緣與所緣互相觀待,不可能單獨生起,假如沒有外境,直接產生獨立的心識是不可能的。這個頌詞,麥彭仁波切在與紮嘎活佛辯論的《辯答日光書》中講得更廣。從表面上看,此處好像在破名言中通過比量成立的自證,實際上是在破勝義中的自證。甲操傑的講義中說名言中也應該破自證,但名言不破自證的道理,我們在後面可以分析。

個別論師認為自證不應這樣破,但是這裡通過觀察,破法應該是這樣的。因為唯識宗說自證實有,若是如此,那麼昨天能感受的,是實有的心識,今天能回憶的,也是實有的心識,成實的東西不可分割,兩個實有的心識又怎麼會是一體呢?如果真有兩個心識,則絕對不會是實有的。而且麥彭仁波切在《中觀莊嚴論釋》中說過,倘若有一個成實,整個世界將無法現前……也講了很多道理。

大家在分析時,一定要知道唯識宗的觀點如何,中觀宗破它的關鍵何在。若不了解這些,就隨便斷章取義,說中觀破唯識是不對的,然後開始破口大罵,這是不合理的。

我這次講《智慧品》的過程中,再再勸請大家務必要先了解各派的基本觀點。藏地有句俗話說:“天還沒有亮,破立的陽光怎麼出現呢?”意思是說,你若不知道對方的觀點,怎麼可能對其破立呢?現在有些人對中觀和唯識一竅不通,經常肆無忌憚地說是道非,相當可怕。尤其是稍有一點學問時,大家一定要多多聞思,不要輕易下結論。這些論典都是登地菩薩以無礙智慧抉擇的珍貴教言,凡夫人自以為是地進行批駁,是相當可笑的!

辰三、破除妨害遮破:

心通遠見他,近故心自明。
然塗煉就藥,見瓶不見藥。

唯識宗又尋求另外的依據,妄圖建立自心見自心的觀點。他們說:小乘有一種修法,即觀想別人的心跟自己的心一樣、別人的身體與自己的身體無別,久而久之,一旦具有禪定等持,便可開發他心通,了知他人在想什麼。(或者,也可以依靠咒語來了知他人心。)就算是幾百公里以外的人,其心思也能完全察知。既然遠處他人的心思都能了知,近處自己的心又怎麼會不知道呢?比如美國總統在想什麼我都知道,那我自己昨天做了什麼,了知它更是輕而易舉。遠處微細的毛髮尚能看見,面前的瓶子又怎麼會看不見呢?

中觀宗回答道:那也不一定。世間萬物有各自的因緣,有時能見到遠物,卻不能見到近物。比如古代有一種藥,只要敷在眼睛上,就能見到幾百由旬外的地下寶藏,但近在眼睛上的藥,此人卻一點也看不見。(就好像戴隱形眼鏡的人,可以將外境看得清清楚楚,但卻看不到自己所戴的隱形眼鏡。或者說,眼根可以看見遠處的色法,卻看不見眼根自己。)因此,即使能知道遠處他人的心,也不一定就能明知自己的心。

現在有些人對唯識有信心,有些人對中觀有信心,這都是可以的。但是不要盲目地信,認為自己是學唯識的,誰若對唯識宗有看法,自己就要站出來,這是不合理的。打個比方說,我是藏傳佛教寧瑪派的弟子,如果有人對藏傳佛教不滿,我馬上就對他不客氣,這是非常愚癡的做法。麥彭仁波切也經常講:“我並非因為自己是寧瑪派的,就極力宣揚自己的宗派。倘若以教證和理證能成立,那我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弘揚我的自宗,受別人駁斥時也有能力推翻他。但如果我什麼根據都沒有,只是一味地說自己宗派好,誰也不能破我的觀點,破的話我就不客氣、隨便罵人,這是極其愚癡的行為。”

有些格魯派的弟子,認為誰都不能惹格魯派,自己對格魯派的基本道理根本不懂,但只要別人稍微說一句,他就氣得臉都紅了,這是沒有必要的。不管你是藏傳佛教、漢傳佛教的哪一個宗派,如果真是這個宗派的弟子,就應該對本派的見修行果、傳承祖師的教言了如指掌,只有達到這一點,大聲宣揚你是某某教派的才不會丟人。所以,在維護自宗的過程中,有些問題還是應該注意。

下面講在名言中,見聞覺知不會毀壞。

(藏文中此處有科判三,但前文中無有,請觀察:)

見聞與覺知,於此不遮除。
此處所遮者,苦因執諦實。

唯識宗提出質疑:假設自證不存在,自己不能了知自己,那麼眼睛看到的、耳朵聽到的、心裡了知的一切名言諸法,會不會全部不成立了呢?(因為這些法都是依明覺之識而安立。)

中觀宗說:我們所破的自證,在勝義中不存在,但名言中是存在的。現量的見、聞也好,比量的覺、知也罷,它們在名言中的顯現分,並不是我們破除的對象。我們破的是妄執這些為實有的分別念,它才是今生來世痛苦的根源。不論是唯識宗、禪宗、淨土宗,誰認為實有的東西存在,誰就是我們遮破的對象。

《般若經》云:“從眼根乃至一切智智之間的萬法,如夢如幻。甚至勝過涅槃的法 ,亦如夢如幻。”實執是修行中最大的障礙,帝洛巴尊者曾說過:“顯現未縛貪執縛,斷除貪著那洛巴。”對我們的見聞覺知,沒有去執著的話,不會把我們束縛在輪迴中,但如果去貪執,覺得眼睛看到的色法特別好看,很喜歡它,就會把你緊緊束縛。無垢光尊者也說:“不破山之顯現,而破山之執著。”如山般的顯現是正常的,修密法時也有明點、佛像、金剛鏈的甚深顯現,這些我們並沒有破。要破的是什麼呢?就是對這些顯現的執著。不管是對本尊的執著,還是對眾生的執著,都是一切痛苦的根源,這些一定要破除。

麥彭仁波切在其他講義中說:“寂天論師根本不破除名言中的自證,若連名言中也要破,他就不會說‘見聞與覺知,於此不遮除’了。”名言中的回憶前世、回憶昨天,雖然是一種覺知,但這種覺知根本不破。

可是現在有些人特別可憐,他專門寫一些文章說宗喀巴大師不承認自證分,有極大的邪見,而此邪見的來源就是寂天菩薩和月稱菩薩,把兩位菩薩也判為邪見者。為了證明自己正確,他還引用一個《入楞伽經》的教證說:“真實自證處,能所分別離,此為佛子說,愚夫別開演。”其實這個偈頌的意思是,真實的自證遠離能所二取,這種境界極為甚深,只能給佛子宣說,不要對愚癡的凡夫開演。而根本不是建立自證的一種能立。

有些人不懂什麼是唯識宗、什麼是中觀宗,只知道寂天菩薩在有些論典中不承認自證,就把寂天菩薩作為他的批判對境。我有時候想,這些人若是登地菩薩,那我可以懺悔。但如果他沒有登地,像我一樣是凡夫人,以後不好好懺悔的話,造業實在太大了。月稱菩薩到底是什麼樣的人?他根本不知道,只看了一兩個論典就信口開河,這些人的膽子未免太大了!

這種現象,基本是在漢地出現的,藏傳佛教漫長的歷史長河中,雖然也有具邪見者,但我翻閱過大量古大德們的論典,也看過許多非常精彩的辯論,他們對寂天菩薩和月稱論師都是公認的,從來沒有人直接說他們是邪見者。充其量只是說一說:“月稱論師的論典中有沒有自證分,明不明顯?”“寂天論師在論典中承不承認自證分?”

這些人的文章我看了之後,很想見一見他們,但有沒有緣分也不知道。他們對勝義諦和世俗諦都分不清,什麼地方破、什麼地方不破也不知道,二轉輪和三轉輪的究竟密意和安立方法,更是一無所知。看他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篇,但連教證都用錯了,根本不是那個意思,只是在顯露自己的愚癡。

凡夫人罵聖者,在末法時代可能會越來越多,若不制止這種人,真的是聖凡顛倒了。如果他們說我不對,我的邪見如何如何,那我肯定樂意接受,因為我也知道自己很笨,了解的經論非常少,所以對別人的批評,我一點也不生氣。但歷史上公認的聖者,如聖天、月稱、宗喀巴大師、麥彭仁波切,用這些語言來說他們,我只能用一種嘆息來表示,沒有更多的語言來形容。

有些人對唯識宗怎麼承認的、中觀宗怎麼承認的一竅不通,竟然說中觀應成派是最低劣的見解,連《阿含經》的內容都不懂,就像說博士生不懂一年級的課程一樣。跟這些愚者辯論,恐怕只有靠拳頭了,語言是沒有辦法的。有些人就像瘋子一樣,對教證也不懂,對理證也不懂,邏輯推理也不懂,科學原理也不懂,自己隨便看一點書,就否認浩如煙海的深廣佛理,只會讓別人覺得可笑。寂天菩薩不會生邪見,月稱菩薩不會生邪見,但你的邪見來源需要調查,肯定有一個像你那樣的上師!

按照麥彭仁波切的科判,下面是破假相唯識宗。

寅二、遮破境心非二之有實:

幻境非心外,亦非全無異。
若實怎非異?非異則非實。

你們字面上一定要會解釋。這裡的表達方式跟《中觀四百論》差不多,“非”、“異”太多了,有時候不太好理解。

假相唯識宗說:“幻境非心外”,幻化般的山河大地、瓶子柱子、人事萬物等,並非是心以外的法,這些外境不是以成實的方式存在。(不論假相唯識宗、真相唯識宗,都共同承認外面沒有真實的外境。)“亦非全無異”,外境也不是與心完全相同,因為心不可分割,而外境有各種形象、顏色、分類,如果心與外境一樣,心就會有很多了。他們認為外境就像眼翳者前的毛髮,是以暫時的迷亂因所顯現的幻象。《量理寶藏論》第一品中說,毛髮就是自己的心,但假相唯識宗認為外境不是心,心猶如無垢的水晶球,沒有任何垢染,而外境是一種迷亂的顯現。所以,按假相唯識宗的觀點,外境不是心以外的法,也不是心自己,而是如同空中的毛髮。(其實說到底也是一個三品物體。)

中觀宗破析:“若實怎非異,非異則非實。”若許心識實有,而外境非實有,那麼外境與心怎麼不是他體呢?若許心境“非異”,二者無別,則心也應該像外境一樣現而不實了。

這個推理比較簡單。因為外境要麼與心無別,要麼於心外獨立存在,如果說它既非與心無別,也不是獨立存在,那它到底是什麼東西?

一經詳細的觀察,假相唯識宗的觀點不成立,但麥彭仁波切在有些論典中卻讚歎它,這是什麼原因呢 ?因為它在認知名言萬法、斷除貪執方面有特殊的教言。其實如果真正去觀察,外境不能說與心無二無別,因為心沒有顏色形狀,而外境卻有種種顯現;也不能說在心外真實存在,因為經得起觀察的外境,微塵許也不可得。因此,外境可以說是像毛髮一樣,這種說法在名言中非常合理。

但再進一步觀察的話,唯識宗最大的缺點,就是承認心識實有。麥彭仁波切講過:“唯識宗其他的過失倒沒有,對於它的觀點,中觀宗也非常讚歎。但唯一的過失是什麼呢?就是承認一個與外境不同、根本不破的心識存在。按照《般若經》的觀點,沒有一個法是不空的,如果認為心識不空,那它就成實有了,與外道所許的實有的大自在等沒有差別。”

因此,大家一定要明白:在名言中,外境猶如現而不實的毛髮,不是與心一體,也不是心以外的東西,這種觀點對斷除貪執有很大的作用。但在勝義中,假如認為還有一個心識存在,則是我們在這裡所破的對象。

希望大家在聞思過程中,千萬不要對前輩大德肆意誹謗,學習正法成為墮入惡趣之因。有些人認為,宗喀巴大師、麥彭仁波切、無垢光尊者等聖者,就像普通的世間人一樣,根本不了解他們的超勝智慧。要知道,寂天論師、月稱論師、龍猛菩薩,並不是凡夫人所能遮破的對境。假如你學習二十年左右他們的論典,到時候可能會後悔得不得了,想拿寶劍割自己的舌頭。當然,前提是你必須是一個公正者,倘若你是一個瘋狂者,什麼話都說得出來,那我們也不願浪費筆墨和心思。

現在有些人的過分言論一定要制止,如果他精神有問題,或者有其他目的,那就另當別論。但若是真有智慧的人,就應該先掌握相關論典的一切道理,然後才有權利駁斥對方。否則,就像莎士比亞所說,你最後會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的。

因此,各位今後在辯論時,一定要謹慎,千萬不要造口業。法王如意寶到晚年時,經常說自己在年輕時,辯論得比較多,雖然沒有故意誹謗過任何大德,但無意中難免有不恭敬的地方,所以顯現上一直在精進懺悔。上師這樣提醒以後,我們五明佛學院不管是藏族還是漢族,在不造口業方面相當注意,尤其是學了《百業經》之後,大家更是倍加小心。但現在有些人不承認前後世、業因果,只是從學術的角度上進行辯論,因而什麼都不在乎,造惡業也無所謂。但你是一個佛教徒的話,絕對不能捨棄佛教的基本道理,否則,即使你表演得再精彩,智者在背後也會譏笑的。

我們獲得一個人身非常困難,這個人身就算不成為解脫之因,也不要成為惡趣之因。所以大家在辯論的時候,一定要尊重大德們超凡入聖的智慧。如果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,不妨先跟我們辯論試試,對諸佛菩薩最好不要造業。假如你覺得唯識宗的道理不能破,那就應該先精通唯識宗的觀點,我們雖然不太精通,但大概內容還是了解,雙方從邏輯推理或因明辯論上探討一下,也沒什麼不可以的。當然,若非佛教徒,我們就不說了,畢竟世間上的邪說邪見太多,我們也無法一一駁斥。但如果是佛教徒,則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緣分,不然,失去以後就很難複得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