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光明佛道上


1998年的春天,我帶著母親、妹妹朝拜拉薩,返回成都後我又特意趕到樂山禮拜了樂山大佛。記得當時我和成都、樂山的許多四眾弟子還在朝禮之餘,專門在樂山組織了一次規模浩大的放生。那天原本大家都很開心,眾人齊心協力把一筐筐的魚兒放歸江裡。但沒過多久,由於眾生的業力現前,突然之間,從江邊一下子就冒出很多只小船,它們爭先恐後地劃向剛剛獲得自由的魚群,一大幫可能早已窺伺良久的漁夫們,開始拚命捕撈這在他們看來無異於天上掉餡餅的美餐。

我們想盡各種辦法也無力阻止他們!

我悲哀地望著江面,望著興高采烈的那群不知因果的人們。正在獨自傷心之時,耳畔忽然傳來一陣陣哭聲。扭頭一望,只見王德欽正在難過地抽泣。「不用哭了,有時眾生的業力是根本不可思議的。」我對王德欽安慰道。

「堪布,我覺得那些魚、那些人……怎麼都那麼可憐。」她哽咽著說道。過了一會兒,稍微平息了一下心緒的她又問我:「我這樣哭是不是非常不好?」

「那倒不一定。你這樣哭說明你的善根很深厚,否則不會流出大悲的眼淚、信心的甘露。」

那次樂山之行是我和王德欽的首次接觸,後來她就先後四次到過佛學院參學。在越來越多的接觸當中,我們經常有機會在一起探討各種各樣的問題。在一次較充裕的交談中,她向我講述了她由一個好學生轉向一個努力奮進的佛子的過程。我相信她的經歷也許會使一些人在感慨之餘能變得清醒起來,促使他們也去觀察自身的生存實際。

我畢業於某市電子科技大學,現正在讀碩士。同時,我還是一名佛教徒。每每想起出生、成長在北京的我能接觸到佛法,並值遇許多大恩上師,心中就不由得感慨萬分。

我出生在北京的一個軍隊大院裡。父親於大學畢業後參了軍,母親專科畢業後曾一度在中學任教,後又輾轉回到大學工作。在兒時的記憶中,我始終生活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裡。勤勞善良的父母對我關懷備至,一轉眼,我便上了小學。在學校裡,老師教我要做有理想、有道德的社會主義接班人。當時許多人都覺得那只不過是一句口號、一個空頭大道理而已。我雖覺得我們確應該有遠大志向,但心裡也總有一些說不出的疑惑。直到有一天,我在《北京晚報》上看到一則「火花」(即名言,都是很有哲理的話):「志高品高,志低品低。」這則「火花」給了我很強的信心:一定要樹立遠大理想!因為我希望自己成為品德高尚的人,為此我就必須樹立高尚的志願,這二者是相輔相成的。記得當年周恩來總理於青年求學時期所發下的「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」的志願,著實讓我感動不已。是啊,我們讀書不能只為一個人,或幾個人,應該為了祖國的振興、人民的幸福。

小學時的我連「佛」字都很少聽到,更不可能對佛教有什麼瞭解。只有在一次春遊時,我們去了臥佛寺和潭柘寺,當時這兩處寺廟裡人很少,也見不到出家人,儼然就是兩處風景名勝。只記得那裡很安靜,即便是在我們參觀臥佛的時候也依然顯得很安靜。臥佛很大很大,他安詳的神情,讓人一見便生起歡喜心。

初中時的我一心撲在學習上,每天作息很有規律。這段時間我看了不少有教育意義的書籍,其中記憶較深的有:《安妮的日記》、《牛氓》、《青春之歌》、《愛的教育》等。

這時我開始考慮人生目標的問題。當時認為,首先我們每個人都是生活於集體中,沒有許多人的努力,個人很難成就一件事業。從這個意義上講,我不能驕傲;另一方面,我應該盡最大努力,為社會、為人類貢獻自己的一生。那時我建立的第一個具體目標便是要當一名工程師,雖然我無法想像做一名工程師所應具備的條件,但我肯定當時學的會成為將來的基礎,為此我就要學好每一門功課。有一次我的幾何晨考才得了70分,心裡有說不出的沮喪。下午回家後,我難過得無法改錯題。無奈之下便開始寫日記,一邊寫一邊重溫自己的理想,結果當一篇日記快要結束時,我的心情已豁然開朗。

有規律的生活和勤奮學習的結果是:我以平均97分的優異成績考上了市重點高中——清華附中。讀了高中之後,我開始了住校生活。雖然我學習依然很勤奮、成績也算優良,可是生活環境卻比以前複雜了許多。人生的價值是什麼?如何面對不同性格、不同愛好的人?如何面對友誼?怎樣將學習與生活相融合?如何提高自己的修養?是做一個圓滑世故的人呢,還是做一個別的什麼樣的人?此時我才恍然發現我簡直就像一個無知的小孩,許許多多的問題縈繞於懷,卻不知什麼才是最好的答案,也找不到一位老師可以解答我有關人生的問題,於是我變得沉默寡言了。

在高中期間,有三件事留給我很深的印象。一是關於人生價值的探討。當時社會上有兩種風氣:一曰讀書無用,故而棄學經商。二曰出國留學。前者是說只有通過經商賺大錢,人生的價值才能得以實現。後者的主體則為高級知識分子,由於當時國內的工資待遇很低,老一輩知識分子一生的積累也無法達到外國同行一年賺的錢,因而許多文化人便認為只有出國留學、在國外工作,他們的能力與人生價值才能得到最大的承認與實現。如果說是為人類社會、科學發展做貢獻,那麼就不存在國界的限制,從此角度講,出國留學以及在國外工作也挺好的。可是人生的價值到底是什麼呢?這兩種人生選擇無論怎樣都無法使我心甘情願地就範。有一次,我無意間在報紙上看到愛因斯坦的一段話:「人的價值不在於他從社會索取多少,而在於他為社會付出多少。」我這才算是初步確定了我的人生價值取向。

第二件事便是作家三毛的書。她的一本散文集中講道:快樂的小花不在某個島嶼上,也不在外在世界的任何角落裡,而在每個人的心裡。這些看似很普通的話,卻給未曾真正瞭解自己亦未曾真正瞭解週遭環境、十分想尋找人生真諦與快樂的我以很大啟發。

第三件事便是我的姥姥。姥姥在我八個月時便去世了,她並不識字,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,但她卻以純樸善良、善解人意和熱心助人而贏得了村人的尊敬。在她七十壽辰時,全村的人都為她祝壽。從童年起,媽媽便時常給我講姥姥一生中善待鄰里、鄉人,善待有困難的親戚的故事。這些故事並不是姥姥告訴別人的,有些是媽媽親身經歷的,有些是聽媽媽的姑姑講的。小時候,我也只是聽聽而已,覺得很有趣。到了高中,我便開始思考這些故事中許多做人的道理。姥姥雖然對人很好,可還是會遇到恩將仇報的事,但她卻始終如一地善待她週遭的人,一直到死。她的這種精神,使我想起了一句話:「一個人做一件好事並不難,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。」由此我想到,一個人在順境中做好人可能不覺得很難,難的是在逆境中依然做好人,且不為環境左右,始終堅持最初的善心。於是姥姥便成了我心中的榜樣,我就是想做一個像她那樣的人,不論別人怎樣待我,我都要始終如一地善待別人。這便是我最初樹立起的做人原則。

高中三年一晃即逝,努力依舊沒有白費,我以較好的成績考上了全國重點大學——某市的電子科技大學,從此開始了嶄新的大學生活。

來到這座城市後,發覺這裡的天總是陰陰的,難得見到太陽,不過氣候卻濕潤溫和。校園裡的香樟樹時時散發出一陣陣幽幽的清香,沁人心脾。我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環境,開始了正常的學習生活。大學生活說起來是枯燥的三點一線:宿舍——教室(或圖書館)——食堂。儘管如此,我卻樂在其中。我把學習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,既緊湊,又不會令人厭煩。我不看電視、電影,除了適當的文體活動外,從不放逸。就這樣一年飛逝,我以年級第四名的成績,得到了二等獎學金。這時的我可說是春風得意、十分順利,但我總覺得像是缺少了點什麼。雖然我說不出缺的是什麼,但我知道那不是大學老師能給予我的,也不是從文學名著或普通的世間書籍中所能得到的。

在大一的暑假裡,一個很偶然的機會,我平生第一次在離學校很近的一個寺廟裡拜了佛。事後我把拜佛的事告訴了一個好朋友,他從小便信佛。他既沒有馬上就大加讚歎,也沒有輕易譏笑我「臨時抱佛腳」,只是微笑著對我說:「你應該想想看為什麼要拜佛,否則豈不是很盲目嗎?我希望你不是迷信,你應該瞭解佛教的教理才對。」在他的啟發下,我突然想起別人曾介紹說《金剛經》是佛法中的最上乘,我立即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小書攤上請到了一本《白話佛經》,裡面有《金剛經》、《地藏菩薩本願經》、《六祖壇經》及《普賢行願品》。當晚我便迫不及待地讀誦《金剛經》的原文,立刻就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。雖然當時我並不能瞭解經文的義理,但其中有幾處卻給我很深的觸動。一是佛經給了我對佛陀及其教言的信心。從小到大,我不曾對任何一個人或事,產生過如此強烈的信賴感。在經中,佛陀亦親宣:如來是真語者、實語者、如語者、不誑語者、不異語者。這些教言更增加了我的信心,覺得他的真諦之語,遠遠超出了世間的一切言詞。二是經文最後的偈子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,如露亦如電,應作如是觀」,好像一道閃電,讓我的眼睛為之一亮,使我不得不重新觀察我及周圍的一切。三是佛陀做忍辱仙人,為歌利王節節肢解的公案,引起了我極大的好奇心。為什麼忍辱仙人對歌利王肢解自己不但不生嗔恨,反而發願成佛之時首先救度他?雖然經中講明了原因:無我,可那是凡夫所無法達到的境界。平時我們總是仇恨害自己的人,要是手被刀子割破了一個小口子,我們亦疼痛難忍。佛陀為什麼能做到這點,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。

這便是我初遇佛教的因緣。以前的我算得上是有理想、勤奮好學、積極向上的人。但同時我又像一個在黑暗中想努力摸索出人生真諦的小孩,費了很大的勁兒,卻常常不知所從,始終找不到進入正途的路口。從那天起,我的心裡便點燃了一盞燈,儘管燈光尚弱,但我再也不是一個人在黑暗中盲目地尋找真理。

在這裡我想插一句:現在社會上有許多人對佛教及學佛的人有很深的誤解,她們認為佛教徒及佛教大致不外四種狀況。其一是人們在遭受很大挫折,於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信佛、學佛,是為了求佛祖保佑他們走出厄運,或是為了求得精神上的安慰。其二是學佛的大都是老年人,尤其是老婆婆,他們大半文化不高,把燒香拜佛作為一種精神寄托或是求佛陀保佑全家幸福。三是認為佛教是迷信,只是讓人燒香拜佛。四是認為佛教是消極的、宿命的。關於後兩點對佛教的誤解,國內外仁人志士都曾以各種方式予以駁斥,近代高僧弘一法師著有《佛法十疑略釋》,專門解釋人們對佛法的疑惑。當代大德堪布索達吉所著的《佛教科學論》,更是詳細地闡述了佛教的科學性。而我的親身經歷及周圍許許多多的有文化、事業有成、正信的青年學佛者的事實,都說明前面兩種認識是絕對錯誤的、偏激的,那是由於人們並不真正瞭解佛教的本來面目才產生的一些愚癡之見。

不久之後,我又看到一本《佛教與人生》的小冊子。通過它,我瞭解了五戒、十善以及菩薩的四宏誓願。當我一口氣讀完這本書時,心裡十分高興。我開始相信佛法的弘揚對社會的安定與進步將起到重要作用。社會上的一切犯罪有哪一樣離開過殺、盜、邪淫和妄語?一切醜陋的現象有哪一樣不是和貪嗔癡緊密相連?試想如果一國中人人都奉行五戒十善,那麼百姓一定是安居樂業,國家一定是繁榮富強。即便不能如此,哪怕多一個人行持五戒十善,國家都會多一分祥和、少一分危險。僅僅如此也可以看到佛教是積極向上的。同時菩薩的四宏誓願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,我開始模模糊糊地有些瞭解了佛陀的前生——忍辱仙人的行為。用我當時的想法來說就是:佛陀心量不像我這樣的凡夫那樣狹窄,他的心胸比大海還要深,比虛空還要廣,那是多麼不可思議而又令人嚮往的一種境界。我深信,雖然我不能現見佛陀,但他卻可以作為我永遠的老師!我要向他學習,要成就和他一樣不可思議的境界。佛教不僅僅是教條,而是要我們去實踐那些自利利他、離苦得樂的方法,最終使自他都得到真正的快樂。

在1993年的農曆正月初一,我和許多人在昭覺寺的大雄寶殿內,以清定上師為皈依師,皈依了三寶並受了五戒。當時的情景讓我永生難忘:大殿中人挨著人,但秩序井然,我們在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下,恭敬地頂禮諸佛菩薩和慈祥的上師。我們跟著上師念誦著皈依的誓詞、發菩提心、發四宏誓願……當時的我十分激動地想,今天我終於可以在諸佛菩薩、上師的面前鄭重地發下誓願,對我來講,這些不僅僅是寫在紙上的話,更是我的心聲。皈依後,我依然每天忙於學習,很少到昭覺寺親近上師。當時我看了《六祖壇經》、《金剛經》,但卻不知如何將經文與我的生活相融,也就是說,我並沒有真正開始修行。直到幾個月後,一位熱心的師兄借我許多書,其中有《竹窗隨筆》、《宣化上人開示錄》、《印光法師文鈔菁華錄》、《白話阿彌陀經》。這些書給了我很大的幫助,使我的修行開始有了落腳點。

當時我並不太瞭解蓮池大師、印光法師,只是通過他們的著作,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他們高尚的人格。他們那無私的、慈悲的、充滿智慧的教言深入人心,令我對他們產生了強烈的信心。在蓮池大師、印光大師和宣化上人的開示中,將殺生的過患、茹素的理由講得圓圓滿滿,他們從衛生、因果、慈悲等角度,以教證、理證及大量的事實為依據,苦口婆心地規勸,不能不讓人信服。我是學科學的,並不是隨便就相信一切,亦不是隨便懷疑一切的人。信仰也好,其他任何事物也好,如果真正是科學的、有道理的,我便會義無反顧、毫不猶豫地去信仰,去做。從此我開始發心吃素,並且在飯桌上常常忍不住地對男友講:「一碗肉羹,仇深似海。」試想,平時我們的身體不小心被針刺到或被開水燙到,我們都會痛得急忙躲閃,感到很難忍受。而那些可憐的動物,卻每天面臨著被割喉、拔毛、剮鱗、開腸破肚的危險,活生生地感受著千刀萬剮、入沸湯、下油鍋等我們無法想像的可怕痛苦。它們也像人類一樣貪生怕死,因而它們的痛是刻骨銘心的,它們的恨又怎能不深如大海呢?大概由於這句話太容易使人產生聯想,而這種聯想又是好心的男友所不忍的,所以沒過幾天他也發心吃素了。

其次,我開始瞭解了淨土念佛法門,知道有阿彌陀佛的西方極樂世界以及阿彌陀佛的大願。對於學科學的人來講,不容易相信這些看似神奇的事物。但我為什麼要懷疑呢?只是因為我沒有親眼見到嗎?實際上,人的眼界實在太小太小。孔子、華盛頓等偉大的歷史人物,還有歷史上發生的一切,我們都不曾親眼見到,而我們依然相信史書上的記載。阿彌陀佛、西方極樂世界亦為歷史上許許多多的聖賢、高僧大德和成千上萬的無名善士所親眼目睹,並載於佛經、高僧傳、往生傳等許多史書中,我們為什麼就不能相信?總之佛陀的真實語、高僧大德的諄諄開示,都使我對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產生了信心和嚮往之心。求往生也並不是為了個人的安樂,而是為了幫助所有的有緣人得到真正的快樂。從此,我便在上課下課的路上按照印光大師所教的方法念佛。當我專心念佛的時候,心中充滿了喜悅與安詳。

慢慢地,我對佛教的認識不斷深入,這要感謝淨空法師的開示、黃念祖老居士(北京郵電學院的教授)講的《無量壽經》的錄音帶以及印光大師的文鈔。從黃老居士那裡,我瞭解到華嚴境界、華嚴十玄(即一多相即、大小相容、廣狹自在、延促同時、重重無盡、圓明具德等)的不可思議。而這些不可思議的境界並非是神話、臆想、反科學的,而是佛陀親證宇宙人生實相後所見的境界,是自心所具的功德之相。近代及現當代的許多著名科學家、哲學家,也已經從科學、哲學的層面,不同程度地瞭解到了華嚴不可思議的境界。如偉大的物理學家愛因斯坦就曾說過:時間、空間、物質都是人類的錯覺。這一論點已突破了舊的時間觀、空間觀和物質觀。而辯證法也提出了有限與無限的關係。我相信,科學的發展一定會成為佛教科學性最好的佐證。有人講佛教是唯心的,因為佛教中講「萬法唯心造」。而實際上,「萬法唯心」的「心」並不是指意識,也不是指某種「客觀的精神」。從實質講,佛教不是哲學而是一種圓滿的教育,她以三寶為依怙,以戒定慧為宗旨,依靠聞思修證悟諸法實相。而針對不同的個人,佛法又有八萬四千法門去因人施教。來自印度的釋迦牟尼佛,兩千多年來,已讓許許多多的人依照他的教言而證得了萬法的本性,並獲得了大自在、真快樂,在這方面有歷史記載的數不勝數。

隨著信心的不斷增加,我往生極樂世界的願望也更加強烈,因而念佛也更精勤了。但煩惱卻時而銷聲匿跡,時而又滾滾而來。在我自省之下,覺得原因在於自己並未真正生起世俗菩提心。原先聽黃老居士介紹說密宗是果教派,是佛陀究竟了義、最極圓滿的教法後,我便對密宗生起了信心。後來又有人介紹說,密宗的加行部分有專門修發菩提心的方法,這使我對密宗的嚮往之心更加強烈。不久之後,一件看似偶然的事情便像專門為我預備似的發生了。就在我以優異成績完成了大學學習,即將返回北京的前幾天,一位朋友通知我說,昭覺寺要舉行很殊勝的灌頂,我便毫不猶豫地和朋友一起參加了那次灌頂並受了在家菩薩戒。不過,許多年後我才真正有機緣逐漸深入地接觸、瞭解了密法,並在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上師前接受了殊勝灌頂。所謂「飲水思源,知恩圖報」,現在回想起我學佛這麼多年的經過,我深深地體悟到,即便是非常微小的進步,亦無不源自諸位上師、諸佛菩薩的慈悲護念與加持。諸佛菩薩無時無刻不在關照著每一位眾生,只要我們有一點善根,他們都會以種種方便,使我們的心趨入正法。

雖然我現在修行並不精進,且還有許多壞毛病,但我已經開始走上一條光明的菩提大道。無論我今後從事哪種職業,到任何一個地方,我都不會離開上師三寶,不會離開正途。為使一切眾生都能擺脫痛苦,真正獲得永久的大安樂,我願為此努力、精進地修行,直到永遠……

聽了王德欽的敘述,我感覺她真是一個非常好學、善良的姑娘。一方面從小到大都對科學有著不懈的追求,一方面又能客觀公正地以科學的態度對待並趨入佛法,這後一點在當代知識界尤為可貴與難得,因很少有人會從世間法裡、對遠大理想的追求中抽身出來而棲身於佛教的寂靜生活。

在這個世間,以智慧,特別是佛法智慧擁抱人生的實屬罕見。不知人們知不知道,他們整天連做夢都想得到利益,但他們獲取利益的方式,卻往往導致最終的結果與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馳,因為他們根本不懂得其實只有通過真正的智慧,人們才能獲得世間乃至出世間最大的利益。所以我希望現在正在攻讀碩士學位的王德欽能如她所說,更進一步地把比原先有所提高的聰明智慧用來與佛法相結合,爭取盡早圓滿福慧資糧,為周圍的人做一個學佛的科技工作者的榜樣,對佛法、對世間科學都能做出應有的貢獻。

腦海當中永遠都會記住她當年在放生現場灑下的淚水,更期望未來的王德欽,能用真正的大悲淚水去救度更多的身陷不幸的可憐眾生;能用真正的智慧雙眸去破除愚癡世人的暗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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